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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长海:戏剧还有戏

发表时间:2009-08-31 00:00:00    文章来源:    流览量:

叶长海:戏剧还有戏
金辉

  叶长海,1944年5月出生在永嘉乌牛寺妆垟村,少年时代随父母移居温州。他在温州七中读完初中考取温州师范学校,1962年毕业后在温师附小及几所民办中小学教书,后在温州六中任语文教师。1979年,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上海戏剧学院硕士研究生,师从昆曲专家陈古虞教授、戏曲史家及戏曲理论家陈多教授。他的主要著作有《中国戏剧学史稿》、《王骥德曲律研究》、《当代戏剧启示录》、《曲律与曲学》、《中国艺术虚实论》、《曲学与戏剧学》、《愚园私语》等,参加主编《中国曲学大辞典》、《元曲鉴赏辞典》等。曾获首届全国戏剧理论著作奖、首届文化部优秀艺术教材奖、首届全国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等。1992年被授予“国家级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”荣誉称号,2006年被授予“上海高校教学名 师”荣誉称号。现为上海戏剧学院教授、博士生导师、院学术委员会主任,2006年当选中国古代戏曲学会会长,上海戏曲学会会长。

  每当清风吹拂的月夜,
  涛声送人怡然入梦,
  为什么久久地萦怀,
  那满江闪烁的灯影?
  ……
  涛声响在江心屿上,
  你是我心中永远的情歌,
  无论在过去未来,
  让我把深情遥寄九天星河……

  今年春节,叶长海教授又回到了温州。在他下榻的饭店,他演唱了他自己作词、另一温州人潘悟霖作曲的歌曲:《情系江心屿》。上面摘录的句子是这首歌的歌词。听着声情并茂,婉转动人的歌声,我们仿佛漫游在江心古屿的千年风情里。是啊,这是他唱给家乡的歌,也是一位游子对家乡深情的表白,浓浓的乡情如同酥酥的春雨滋润着人们的心田。

  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温州著名词曲声腔专家郑孟津先生向我说起过叶长海,称赞他的用功努力。当叶长海考上上海戏剧学院研究生时,郑先生告诉说,叶长海的录取通知书到了,这下他可找到了自己的舞台。这时,郑先生的眼里闪着光亮,洋溢着师长的欣慰与喜悦。二十几年过去了,而当年的情景仍历历在目,真是日月如梭啊。

得益于南戏沃土

  金:2006年您先后当选中国古代戏曲学会会长和上海戏曲学会会长,足以证明您在全国戏曲界的学术地位了。中国古代戏曲学会前会长好像是我国著名元曲大家、中山大学温籍教授王季思先生,如今由您接任这个职位,这是温州人的传递,也是温州人的骄傲啊。您今天的成就是否与温州是南戏的发祥地这块热土有关?

  叶:当然啊。不说远的,近百年来温州人研究词曲、戏剧就出了好几位大师级的名家,夏承焘、王季思、董每戡等,他们撑起了中国古代词曲的一片天,这是温州地方文化培育的,得益于这块沃土。

  在温州民间,戏曲演出繁荣,并且至今仍保存着传统戏剧的原初体制。今年春节,我回老家寻找童年的踪迹,想不到当年祠堂改用的小学,如今不仅焕然一新,而且扩建成明亮宽敞的教室,特别是学校对面还建起了一个戏台,每逢盛会,锣鼓喧天,好戏连台。我看后心中一番惊喜,我们的故乡是处处弥漫着人文的乡村。

  金:温州是南戏的发祥地,您研究戏曲可谓得天时地利之优势,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戏曲研究的?

  叶:我当过小学教师,也教过中学,我一直对文学、历史、音乐比较感兴趣。在温六中教书时,业余时间还参与一些文工团的演奏和演唱,还参加诗词创作。记得我们学校自己创作演出的“组歌”还曾获得过最佳名次呢。上世纪七十年代,我认识了郑孟津先生。郑先生对昆曲很有研究,对古典音乐也有独到的见解。于是我经常到他家,向他请教,我们聊得比较多的是音乐史和戏曲史。我还与郑先生一道对温州的永嘉昆曲的声腔进行了调查,并写出论文,这为我后来从事戏剧戏曲学的研究打下了比较坚实的基础。

上戏读研有硕果

  金:您考上上海戏剧学院研究生时,已是过了而立之年,但您的戏曲史研究从温州就开始了,你们当时提出的永嘉昆曲的声腔可能属于海盐腔的的假设,引起了戏剧界的关注。后来著名戏剧理论家马彦祥先生等人特地从北京到温州考察,并肯定了你们的观点。现在这个观点已经普遍应用了。这是我在采访郑孟津先生的时候得知的。采访您之前,我拜读了您的学术随笔《愚园私语》,了解到您研究生毕业时,著名民间文学家、戏曲学家赵景深先生对您的毕业论文给予很高的评价,其中还有细节故事吗?

  叶:赵老先生是位德高望重的学人,他的文章,特别是那些短小的学术文章读起来别有趣味。我曾受到他和俞振飞先生合著的《昆剧曲调》影响而踏进古老戏曲的高雅殿堂,并且还拿着这本小册子,学唱“袅晴丝吹来闲庭院”、“大江东去浪千叠”的。想不到,我与他还是很有缘分的。

  研究生毕业时,我是班级中最早完成学位论文的,论文题为《王骥德曲律研究》。这是对明代戏曲作家、曲论家王骥德的曲学名作《曲律》的一次较为全面、系统的研究。学院要为我组织答辩,并请赵先生出任答辩委员会主任,他欣然应允。后来才知道,当时他的健康状况已经很不好,却坚持逐字逐句看完了的这篇12万字的论文。至今细想,总有一种歉疚感。

  1982年,学院将研究生的毕业论文出版,赵先生为我的《王骥德曲律研究》撰写了7000多字的序言。这要耗费赵先生多少生命的力量啊。我为此深感不安。他在序言中,详细地评析了论文的主要内容,提醒读者注意论文中的一些新见。对于他的过奖,我自然愧不敢当;但他对后学提携鼓励的深意,我能够悟解,并深深地铭记于心。

创新才是硬道理
 
  金:像赵先生这样的学人,不仅学问深,为人之风范,确实是高山仰止,垂名千古,是我们的楷模。那天,我们在聚会上谈到戏曲改革。有位先生认为,已经成熟的剧种,如昆剧、京剧是不能改编的,尽管“改”得很成功,观众也很多,但仍不能叫京剧或者昆剧的,而应叫“京歌”或“昆歌”等等,因为已经不是原来的昆剧或者京剧了。如宋词发展到元曲,从来没有听说元曲是“改革宋词”,因此要有新的名称。据我所知,对于这一观点,也并非他一人的看法,请说说您的看法。

  叶:这种观点有一定的道理。但对不同的事物应有不同的认识。“物质文化”与“非物质文化”的情况就大不相同。

  戏曲是一种“非物质文化”,只有在动态的演出时才能体现它的艺术,因此是活的艺术。既然是活的,不变是不可能的,如梅兰芳先生在演出时,也有不断的创造。演出是群体性的互动,即使是经典剧本,也是在一代一代的不断创造中传承下来的。其实经典在当年也是一种流行的文化。今天对经典当然不能乱改,但那是另一个问题,这是保护和抢救的问题,要尽量不动,保持原汁原味,原风原貌。我有一个观点,一种古代的优秀文化传到我们的手中,只要还有可能,就应该尽量保留下来,流传下去,给后人保留一个选择的机会。抢救和保护,创新和发展,二者不可偏废。我们应该在文化的百花园中培育新的花朵,可以说,创造、创新才是硬道理。

笑看戏剧之危机

  金:今年春节,您回到乌牛,了解到农村的民间戏曲演出还是十分热闹的,这给您留下深刻印象,其实这种现象在温州农村是很普遍的。其原因是农民富裕了,同时温州是南戏发源地,民间素有喜爱观戏的传统。不过,总体上说,戏剧面临的危机是有目共睹的,有的剧种演员多于观众,有人对此表示担忧。您是如何看待的?

  叶:我不这么认为。这里有个如何看待戏剧危机的问题。从戏剧发展史来看,历史上戏剧曾经多次发生危机,可以说危机多于辉煌。一般戏剧史记录的大都是成果,也就是戏剧的黄金时期。其实在这些黄金时期到来之前或过去之后,就有许多危机的时期。辉煌往往是短暂的,危机是时时可能出现的。近代戏剧从上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,看起来没有危机,其实是不正常的,特别是“文革”当中,8亿人民8个戏,那才是最大的危机。改革开放后,随着电视的普及,确实流失了一些观众,这是个过程,外国戏剧也同样经历相似的过程。正当我们处在“文革”的时候,也就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西方戏剧也遇到电视的冲击,部分观众流失,但现在又有回归复苏的迹象。

  电视是高科技,是人类文明的组成部分,虽然电视夺走了部分观众,但同时也在更大的覆盖面上培养了观众。不是吗,一些地方戏,过去我们从来没有看过,是电视给了我们展示,使我们知道了它。同时通过电视屏幕,观众的欣赏水平提高了,这是电视的功劳。然而,电视是在看“影子”,是平面的,而舞台演出是台上演员与台下观众的交流,这是一个立体的、流动的、活的交流,观众要的就是这种氛围。在剧场中全身心的体验,具有电视达不到的效果。现在随着人们生活水平和文化水平的提高,戏剧表演的观众增多了。以前,曾有人预测,昆曲将在30年内消亡,因为老观众老了,可想不到的是,今天仍有青年人,特别是大学生选择昆曲,爱好昆曲。所以说,危机,危机,有“危”也有“机”,挑战与机遇同在,我对戏剧的将来是乐观的,戏剧还有戏。

  金:您的一席话,很鼓舞人心,戏剧还有戏。那么您作为一位温州人,又是研究戏剧的,您对温州南戏的研究与新编还有什么想法?

  叶:我认为,南戏是个历史名词,即宋元时的“永嘉杂剧”,也称为“温州杂剧”,是相对于北方杂剧的南方杂剧。

  南戏是温州地方文化中光彩耀眼的瑰宝,弥足珍贵,是温州的金名片。这里有几个“天下第一”:其一,见于记载的,最早的南戏剧目《赵贞女》、《王魁》是“永嘉人所作”;其二,现见最早的完整的南戏本子《张协状元》为温州“九山书会”所创演;其三,最早的文人创作的南戏《琵琶记》是瑞安人高则诚的杰作。这些历史足以令温州人自豪。长期以来,温州有一批学者在潜心研究温州南戏,特别是好几位老前辈,他们的研究硕果累累。温州南戏研究仍然大有作为。首先是对历史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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